——南宫晏?他不是找薛涛去了吗?怎么跑来这跟我打照面?霍小楼,在长安是个男人都知道是个歌舞坊了,且这日中时候,合是吃饭之际,傻个呆子也不会闯到这个地方,想不到他变得这般蠢痴了,要编瞎话,也不寻思编个好点的。即使看穿了这等把戏,她还是保持着霍小玉应该有的知书达理,整了整头钗,微笑着,“茅厕,你刚刚走过的中庭就有。而且,有四个——”
原本只想来寻一朝风流的李益也没料到自己会真的坠入情网,为霍小玉的情真意切感动。
那天,他来了。
选了一个应该不会有客人出现的日中时辰。
在题着“霍小楼”的匾额前瞅了一眼,就噗噗噗冲了进去,正撞打算出门的霍小玉怀里,一抬头,很自然地连声道歉,“实在抱歉,姑娘,小生误打误撞进了你的闺门……”
闺门——秦雀两眼瞪直,又听他说,“一时情急,是想暂借茅厕。既与姑娘当面碰撞,正巧一问,那茅厕——”
南宫晏?他不是找薛涛去了吗?怎么跑来这跟我打照面?
霍小楼,在长安是个男人都知道是个歌舞坊了,且这日中时候,合是吃饭之际,傻个呆子也不会闯到这个地方,想不到他变得这般蠢痴了,要编瞎话,也不寻思编个好点的。
即使看穿了这等把戏,她还是保持着霍小玉应该有的知书达理,整了整头钗,微笑着,“茅厕,你刚刚走过的中庭就有。而且,有四个——”
“……这,这样,那我掉头,一会儿再来感谢姑娘。姑娘若没什么急事,一定要等我回头来感谢你!我叫李益,记得,我叫李益啊。”他急匆匆回头,进了茅厕。
李益,这名字,啊,上回打听到的,那李十郎原名便是李益,只是因家中排行第十,所以人称李十郎。
他不是南宫晏,他就是这个时代的诗人。
秦雀大悟。
然,诗写得这么好,敢情是个傻子?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在秦雀心里泛起。
不过总算,李益来了,她和霍小玉都朝思暮想盼要一见的少年人来了。
用霍小玉的身份,秦雀能够很容易地周旋男人之间,甚至不需要伪装什么性子,因为她们两个是那般相似。穿越不同时代,在异样的世界里,也许真的存在灵魂契合的两个人。这十几年来,她和霍小玉的心志和睦相处着,还从未有互相抗衡的时候。大多时候,她们的喜好相同,几乎连决定想法都是一样的。
她道:“你是李十郎么?”
“你怎知我的别称?”
“长安城里到处宣扬你的名字。你自己不会不知道吧。”秦雀对任何一个来找霍小玉的客人都可以温柔以待,善解人意,可是对着这个长得南宫晏一模一样的男人,她心里只有一股发泄不出来的气。借着这个身份,可以无需顾忌和他杠起来。
可是体内的霍小玉没有南宫晏这一层的体会,她心旌摇曳,快要挣扎出来了,那温柔的劲头就要压过秦雀没来由的不满。
“是是是,是我的糊涂。”李益倒是谦卑。
这时候,霍小玉的娘亲从厅内出来。不及问身份,她一眼便看出李益别有风骨,将来也许大有作为。如果品行得当,那就是她小玉的良配。
他们二人还站在那时,她就先替自家姑娘道:“今天霍小楼不接客了,这位公子直接同我家姑娘一起进来吧。”
说罢,她去门外挂了谢客的牌子,也跟着回来了。
正好郑母将要做饭,便拉着霍小玉一起到后厨,叮嘱她道:“你与他好好聊聊,看看他这人如何。我初见,很是欢喜。这一年来,其实你赚的资银已够我们吃喝不愁,花上三年五载的了,如果你能在这个年纪,寻到你未来夫婿,自然是最好的。”
霍小玉满眼的笑,抢先体内秦雀一步道:“娘亲,你宽心。我正好想试试他的才气。”秦雀只能缩在身体里,由她去了。
看来,霍小玉是对李十郎有了好感。
席间约莫半个时辰,霍小玉使得毕生知识同李益切磋来回,问的问题皆被他一一答出。秦雀在体内甚不是滋味,因为看着眼前人一副南宫晏的样子同她的体主有说有笑,不过片刻,就已经打得火热。
平时霍小玉对待客人向来是有礼有节,今天出奇地破格。大概是对李益的才气已经折服,感到倾慕之故。
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
午膳一道用过之后,他们二人仍然继续聊下去。
霍小玉问道,“不知道李十郎家住长安哪里?今日过后的打算?”
那个温柔劲叫李益浑身酥软,招架不住,只觉得将来非这姑娘不娶了。既然姑娘又是清白之身,那么必定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们。
也正因想法如此,将来的信誓旦旦才能那么猖狂。
“我就住在西市一间小宅子里,也不知道还能住多久。不久前进士及第,如今仍然在等消息,不知道官职下达什么时候才来。手中的盘缠,估计是撑不了多久了。”
家里的贫困他是知道的。本来手中只有两锭银子,那时实在下不去台阶加上心情迫切,已给了鲍十一娘一锭,作为打听消息的报酬,至于剩下的一半,自己初来此地并不熟悉,能用到什么时候也不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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