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了,没见过?”
老板早已听了许久,心中发堵,面上不快,奈何生意忙碌,无暇顾及,所以未曾开口。只想等她问好了自个儿离开。这大半会了,听还没有走的意思,她还是继续来来回回地问这问那,不止问名字,还问鱼的习性,没完没了。现下他正好闲下来一会,便急急开口发问,也做好了赶人的准备。
见过是见过,从前秦雀在关东一月专程跑了一趟去买鱼,所以见过。那时候她不是指名道姓要哪种鱼的,而是见什么鱼大条,看着顺眼,买什么鱼的。
想当然,今天她是要成心来气那老板的。
小事上逮着了,她也是个睚眦必报的,眼前的老板,一看也不像是个善人。
她有温柔的本事,也有呛人的把戏。
“我看你这些鱼生得俊俏,而且非同一般,所以才想问个究竟,哪知道跟我同伴交流一番,一听名字,发现当真是普通的鱼,实在难以置信。瞧这些,分明都是上等尤物啊。”她面上装得惊讶。牛鬼蛇神统统在她嘴里过一遭。
“我们的鱼,你说不一般?怎么说?”他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辞。
那装满了榆木汁液的脑袋里,已经想到了好些发财的途径。
“特别不一般!——”
“哪里不一般?”他急急再问。不管手边生意。由着小奶头一个人去了。
处理鱼摊客人生意的速度慢了下来。本来只顾杀鱼的那孩子现在得自己抓鱼,砍鱼,装鱼,递鱼,少不得拖了些时间。
“真的很不一般!——”
“你倒是说!”他的心被挑到了嗓子眼。肺腑之中尚不能平复,况心跳已就在他喉间,焉能不焦灼?
“不一般地大!”
“……”
去市集外围买菜回来的老婆远远就听到他们大声的对话,三步两步飞奔过来,一拍那大老爷们的脑袋,“你好好的鱼摊不顾了?”然后转过来,唇齿间满带不屑,“还有,这位姑娘,怕不是脑子里进了水吧,还是你成心戏弄我们家老子?”
鸿摇听了半天,思路一顺,“他是你老子?”
“不是我老子,难道是你老子?”
秦雀替他应道:“是是是,是你老子——”
引周围一阵狂笑。
“笑什么,笑什么?我老子被欺负了你们很开心?再笑,明天的鱼涨价!笑一声涨一天!”
笑声止住。
要想她可是整个地摊一霸——且不说,她和地摊管理者在背后暧昧来暧昧去地有一腿,逃了许多租金。重要的是,在她的威风之下,整个地摊上卖过鱼的都被挤兑走了,单剩这一家独大。她的鱼涨价,意味着以后要想吃鱼,都得买贵了,哪还敢笑。
谁曾想本要戏弄一个,另一个也糊里糊涂撞到了刀口上来,见血更深,自成笑话。
秦雀这时转头道:“鸿摇,我们先去买点菜,回来打理中饭。这儿的店允许我们自己下厨。”
今天一见,看来能够这般自由下厨也和客店开在菜场边上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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