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玉垂眼看着匕首，劝元祯莫要冲动, “你别这样啊, 要是东明华死了, 你就再也得不到后半部分了。”
刚说完，忽然感觉耳朵喷过热热的气息，是元祯，附在薛灵玉耳朵后, “正主都在这儿了, 我还要书做什么。”
“……”这么说，元祯是承认自己是小玉仙子了？
薛灵玉眼珠一转, 开始威胁，“你快把匕首放下，不然，你即便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的！”
“错, 人也是得不到的。”东明华出声纠正。
她的话像爆竹，再一次引燃元祯的怒火, “胡说, 她人是我的，心也会是我的！”
“别吵了别吵了。”夹在二人中间的薛灵玉给她们出主意，“要不这样，你们两个打一架, 谁赢了, 就可以抱得美人归。”
众人眼角抽搐, 不清楚薛灵玉在二位绝色美人面前，哪来的天大自信。
“你以为我傻的嘛！”元祯很有自知之明，她打不过东明华，因此见薛灵玉提出这个建议，知道她一味护着东明华，心中更加恼怒，冲身后的侍卫喊：“来人呐，把东明华给我抓……”
刷——
一阵掌风吹过，元祯下意识眯眼用手遮挡，等回过神来，身边的薛灵玉已经转移到了东明华怀里。
“还我！”元祯冲她吼。
换来东明华冷冷一瞥，“勉强把娘子借你抱了那么久，你要知足。”
“只有你死了，我才知足！”元祯恨恨地说，“你要是不死，我就不让她活，别忘了，药可在我手里。”
“药？是这个吧。”东明华在夺回薛灵玉的同时，顺手把蝴蝶药丸也拿了回来，她先是冲元祯晃了晃，然后，手往薛灵玉嘴边一送，“娘子，张嘴。”
“哎哟，公开秀恩爱不好的。”薛灵玉嗔怪地看一眼东明华，从东明华手里接过药丸，一手捂着嘴巴，往嘴里送。
这过程中，元祯竟然一丝阻拦都没有，见状，东明华怀疑，觉得药丸可能有问题，垂眼想要阻止薛灵玉服用，可后者，吞完后爽快地打了个嗝。
“……有什么异常吗？”薛灵玉紧张问。
“没有没有。”薛灵玉白了她一眼，刚想吐槽她太紧张了，却忽然眉头紧皱，脸色发白，手捂住腰间，疼得直抽气。
东明华一把抱住薛灵玉，转向元祯，眼里满是怒气，“解药是假的。”
“真的啊。”元祯笑，阴测测地笑，“只不过，并不是解她的病而已。”
“真的在哪？”东明华上前，一把捏住元祯的喉咙，她眼中有风暴，周身冷得要命，任何侍卫都不敢靠前，“到底在哪？”
她又问。
“呵呵呵呵——”元祯还在笑，从牙缝间继续挑衅，“你杀了我，就更别想救活她了。”
薛灵玉疼得腰都直不起来，却努力伸手，去抓东明华的胳膊，劝她别冲动，“别、别这样……”
东明华应声松开对元祯的钳制，重新将薛灵玉抱在怀里，拿衣袖去擦她额头猛烈冒出的虚汗。
咣当——
元祯将匕首掼在二人脚下，匕首泛着寒光，映着薛灵玉和东明华相互依偎的身影。
“只要你死了，我立刻把解药给她。”
东明华捡起匕首，毫不犹豫就往自己心脏的位置扎过去。
“慢着！”
匕首尖尖离东明华不足一寸时，元祯忽然喊停，“我觉得，一次捅死你，太便宜你了，慢慢来，用匕首一刀一刀地划。”
元祯指着东明华的脸蛋道，“先从这里开始吧。”
她最痛恨东明华的美貌，觉得是东明华用美貌迷惑了薛灵玉，如果东明华不漂亮，薛灵玉当初喜欢的，一定会是她了。
东明华抓着匕首的手，从心脏转向脸颊。
“我不准。”薛灵玉呼气都开始困难，她断断续续解释，“如果必须用你的死来换取我活着，你觉得，我能心情坦荡地活下去吗？”
东明华将薛灵玉更紧地揽在怀里，“好，我陪你一起死。”
“不要。你得好好守着我的尸体，避免被元祯偷过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好，都依你。”
“还有……”
……
两个就这样一句两句聊了起来，谈及生死，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她们把元祯晾在一旁，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
安静地、惬意地，享受着生命最后一刻的美好。
见状，元祯气到跺脚，她伸手想要把薛灵玉从东明华怀里夺过来，却被后者灵巧地躲开。
而怀中之人，却在这时候，倏地垂下了手臂——一动不动了。
“小玉仙子死了！”元祯大恸，凶恶地瞪着东明华，“是你害死她的！”
“是你。”
“是你是你！”
“是你。”东明华冷冷看元祯，“给她下毒的人是你，提供假解药的是你，眼睁睁看她痛苦而不作为的，也是你。”
“我没有我没有！”元祯摇着头，从腰侧的衣服里抠出真正的解药丸，冲着薛灵玉尸体的方向伸出手，“她为什么不能像对待你一样，冲我撒个娇、服个软，说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这样，我就给她了呀。”
元祯的眼里涌出泪花，模糊了视线，然后就见，泪帘外的薛灵玉，从东明华的怀抱里伸出手，抓过元祯的药丸，迅速往嘴里一丢。
“哎呀，好苦。”薛灵玉咧着嘴吐槽。
“……”元祯惊，“你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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