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无所事事地想，如果他是在夏威夷岛认识的这个白月光，事情是否会变得容易些。
他的手机在口袋里不耐烦地响着，他把它掏出来，看了看电话号码，决定是否接，是那个警察。
也许这是个好消息，也许法医们发现了一些确实指向老虎的东西。也许九尾狐将这一切安排的像个悬疑电影。
天哪，也许叶枫为了白月光的利益太愤世嫉俗了。
他知道他必须接电话，但他一点都不想接。他想把那该死的手机埋在手心里，然后去白月光的房子里躲起来，然后回来接电话，但那是不可能的。叶枫回头看了一眼，确认白月光在楼上，然后回了他的手机。“我是叶枫，怎么了？案子有进展吗？”
他隐约咯咯地笑了。“叶枫。你这幅德行的男人，没想到林雪儿却心心念念着你的名字，她这么重视你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她对我有意思？”叶枫调侃道。
“哈。真是不自量力。”对方毫不客气地说道，说完又问道：“我想知道你对异化者病毒了解多少。”
叶枫察觉到警察说的结果十分不妙，于是说道“你们该不是觉得异化者那种狗屁事情真的与这件事有关吧？”
“所以你不相信这是可能的。”
我们的DNA包含了病毒，但是除了异化者外没有人会变成奇怪的半猫半人的东西。这怎么可能呢？大多数感染病毒的人都很幸运，在某种程度上没有畸形或发育障碍。他们成为有能力的公民的几率甚至比在老虎病毒感染中存活下来的几率还要小。这个警察肯定知道这一点。叶枫于是试探性地说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警察叹了口气，停顿了很久，叶枫知道他在考虑是否告诉他。最终，他还是告诉他了。验尸官成功地从猫身上找到了部分咬痕，但这与猫牙齿的形成并不相符。再加上部分爪子印，这也与任何已知的东西都不相符，结论似乎很明显。
“你们有怀疑对象了吗？”叶枫紧张得好像屏住呼吸好几个小时。叶枫对白月光十分有好感，他在祈祷着这个白月光没有这样做。但他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声音流露出来，因为那样这个警察就会知道他在隐瞒什么。至少对他来说，隐藏自己的情感并不难。
那个警察讽刺地说道：“我不敢相信。我觉得你变得更自作聪明了。你觉得我会把怀疑对象告诉你吗？你觉得这可能吗。”
“从来没有人证明异化者的变种存在。所有人能证明的就是有一些猛兽的牙齿是畸形的。更糟糕的是，那些想花钱请牙医把牙齿磨成尖牙的人。遗憾的是，这样的人很多，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叶枫没有理会这个警察的挑衅的话，只是试图用道理将他说服。
那个警察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但我们知道，没有哪个想要用廉价毒牙的人，把富商的喉咙掏出来，并且还吃掉了那条狗。”
“理所当然。那么，当答案更有可能是一只牙齿不好的猛兽时，你为什么要跳进异化者作案的这个怪圈子里呢？”
叶枫能听到那个警察挪动身体重心时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随着寂静的持续，他能听到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背景里有人在说话，包括一个愤怒的、亵渎地否认某些指控的罪犯，还有繁忙的警察局里正常的嗡嗡声。老实说，他甚至不确定为什么他会成为一名警察，除了他得罪很多人。他显然喜欢气死人了。
最后，那个警察说道:“这一切都太糟糕了，叶枫。这是我们综合一切情况得出的结论。犯罪的很有可能是异化者，没有人会为此感到高兴。”
叶枫突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线索，他问道：“那把枪呢？”
“什么枪？”
“那个富商临死前手里拿的那把猎枪。那是从哪儿来的？”
警察嘲笑。“我真不知道。他有很多枪。”
“在异化空间，不是所有持枪的人都登记了吗？”他太不合法了。说实话，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叶枫觉得这很重要。
“你在暗示什么吗？”
“不，当然不。”他用一种谁也说服不了的口吻说。“我只是讨厌那些比实际情况复杂得多的情况。”
“谁不讨厌呢？”警察疲惫地回答。“听着，如果你能问问周围的人……社区里有没有人知道有特别奇怪牙齿的猛兽，或者是混血猛兽……”
“社区？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委婉说法，尤其是因为当时真的没有“猛兽社区”这种东西，尽管很多正常人错误地认为有。
“我看看能找到什么，”叶枫说着，挂了电话。
在任何谋杀事件调查中，叶枫觉得他应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受害者的背景。在某些罪行中，特别是那些看上去完全随机的罪行中，他所要做的就是这样，受害者的生命可能会把你带到他们和凶手相交的地方，为他们指明道路。当然，情况并不总是这样，尤其是在陌生人随意杀人的案件中。有太多的十字路口，太多的地方，他们本可以与凶手相遇，却从未意识到，甚至有一种可能，凶手在第二起犯罪之前根本没有遇到受害者。这就是影院里的情况，子弹乱飞，以及罕见但令人震惊的变态狙击手杀人，受害者只是根据时间、地点和环境来挑选。
如果这种杀戮不仅仅是偶然发生的呢？一名富商拿着一把完全非法的猎枪，有传言说他是个骗子，被一只猛兽杀死了，而这只猛兽的身份无法用任何标准的方式确认。这难道不是一个奇怪的巧合吗？
这就是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巧合。那他为什么不这么想呢。
是什么？叶枫问自己。
白月光走到他身后，问道：“你刚刚打了一通很重的电话？我都听到了。”
叶枫叹了口气，放松地看着白月光，他太高兴了，再也不用对她撒谎了，他几乎想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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