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梨花刚刚收回目光,就听到一旁的张大人掷地有声地对洪煊皇帝说道:“皇上,臣有人证可以证明曹大人在去年修城墙的工程上贪污了最少十万两白银。”
眼见有户部尚书为自己求情,这位张大人还不退缩,工部尚书曹大人盯着张大人的双眼,咬牙道:“张大人,有什么人证尽管叫过来就是,如果你找不到人证,本官可要请皇上为本官做主,治你一个诬告之罪!”
“就是,张大人说话要讲究证据!”户部赵大人同样盯着张大人的双眼警告道。
接收到赵大人警告的目光,张大人目光不断闪烁,甚至有了退意。不过当他的目光无意中看到曹大人得意的笑容后,心里那一丝退意瞬间消失不见,咬牙上前一步,恭敬对洪煊皇帝道:“皇上,据臣所知,曹大人做工共事了多年,他所主持的每一件工程都有贪污,而……”
说到这里,张大人停了一下,目光不由转到一旁的二皇子萧昕的身上,在看到他微微点头后,这才从怀中拿出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账本,双手高举过头顶,继续说道:“皇上,这是曹大人一位手下官员昨天晚上冒死送到臣手中的账本……”
在看到张大人手中的账本后,曹大人脸上再不复平静,不等张大人说完,就急切道:“皇上,这绝对是诬陷,那本账册绝对和微臣无关……”
听到曹大人喊冤,张大人冷笑道:“曹大人,事到如此,你还拒不承认这本账册上面可清清楚楚写着年度原来贪污的每一笔账,还有你送出去的每一笔钱。
曹大人,你我同僚多年,别的本官也许可能记错,你的字迹还是认得的。
再说这份账本是真是假皇上自有公断,现在皇上还没有开口,你就急成这样,莫不是这本账册真是曹大人您亲手所书?”
“张大人,你不要血口喷人……”
一声大吼之后,朝代这才发觉自己失了仪态,急忙躬身上,红色皇帝行礼。
“微臣君前失仪,罪该万死,还请皇上恕罪。”
一份足矣让曹大人千刀万剐的账本就在眼前,洪煊皇帝自然不会在意他一个小小的是失仪之罪。
挥手示意曹大人稍安勿躁,随后又吩咐身后的福林将张大人手里的账本接过来。
田梨花收到洪煊皇帝的指示,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总管太监,这是她的工作。
心虚的看了一旁正满眼笑意看着自己的萧彧一眼,田梨花硬着头皮走过去,双手接过张大人手里的账本,又攻击送到洪煊皇帝面前。
田梨花自认一切做的很好,可是当她将账本放下的那一刻,洪煊皇帝却愣了一下,好在洪煊皇帝只看了一眼她就被一阵咳嗽打断了。
趁着洪煊皇帝咳嗽,田梨花急忙走过来,端了杯茶送到洪煊皇帝嘴边。
如果是在平时,洪煊皇帝肯定会顺手接过茶杯压一压咳嗽,可是这次他却挥了挥手示意不需要。
洪煊皇帝太过虚弱,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又是一阵咳嗽。
“父皇,喝口水吧!”
萧彧在一旁将洪煊皇帝的反应看的一清二楚,知道他对田梨花的身份产生怀疑,微笑着接过田梨花手中的茶杯,送了过去。
看着萧彧送过来的茶水,洪煊皇帝虽然伸手接过,却没有直接喝,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萧彧。
“梨花!”
背对着其它几位皇子和大臣们,萧彧用嘴型说出田梨花的名字。
看到萧彧说出来的名字,洪煊皇帝震惊的都忘了咳嗽,不过确定眼前之人没问题后,很快回过神,掀开茶杯一口喝光杯子里的茶水。
喝过茶水,洪煊皇帝的咳嗽果然好了很多,挥手让田梨花和萧彧退下后,拿过账本认真看了起来。
洪煊皇帝做了几十年的皇帝,每天批阅的奏折不知繁几,其它官员的字他也许不清楚,可是三省六部几位大人的字迹看了几十年,他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认得出来。
看着账本上面熟悉的字迹,洪煊皇帝除了生气之外,更多是心痛。
为了国家安宁,他省吃俭用,做皇帝几十年,可是他除了和皇后的大婚那次从没大手大脚花过钱,几十年来他都没为自己和各宫妃嫔修建过一座庭院,后宫里用的一切都是祖辈留下来的。
都说做皇帝好,全天下人都要听他的命令,可是有谁知道,自己下达的那些政法命令又有多少能够真的传到地下了百姓耳中?
都说做皇帝好,全天下所有金钱都是他的。有谁知道,自己每天都为国库空虚无法满足边关将士的需求而烦恼。
都说做皇帝好,全天下的好东西都在皇宫中,天下美人供君挑选,后宫佳丽三千任君采撷,可是有谁知道在那一张张美丽的面孔下隐藏着怎样一颗蛇蝎般的心肠?
都说做做皇帝好,天下官员都要听他的,可是有谁知道,面对一群自私自利,各有小群体的党派之争,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的朝堂上,他这个皇帝能真正做主的事情又有几件?
都说做皇帝好,多子多孙多福气,有谁知道他这么多儿子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在意他,他们在意的全都是他的这个位置,甚至有些人更恨不得自己快点死去。
多少年了,洪煊皇帝为了天下,为了对得起百姓,为了祖宗传下来的百年基业,他严于律己,宽于对人,可是到了最后他又得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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