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京城,微服的付庭祜敲开了宋府的门。已经是深夜了,他敲了好一阵才有人过来开门。宋瑕之都没来得及换上官袍,付庭祜拉住他的手,一脸疲惫。
“宋爱卿,朕有些、撑不住了!”
宋瑕之顿时如临大敌,连忙掀开付庭祜斗篷的帽子,也顾不得什么陛下不陛下了。
没受伤,看来陛下这是心情不好。
“陛下,老臣可否为陛下分忧?莫不是念唐将军念得紧?”
付庭祜端起热气袅袅的茶,微点了点头。
尔后,又摇了摇头。
挣扎许久,把头低下了,埋在斗篷暖和的阴影里。
大半夜的,这是、跑到他这老头子面前,诉说他与将军的恩爱了?
“前些日子,有人给朕送回了如松的佩剑……”
说着把那剑从腰侧抽了出来,想递给宋瑕之,又像是舍不得一般,摩挲了一番。
宋瑕之心中一凛,想这是要给他讲深夜故事了?
子高曾与他说起过,陛下勤政开明,平时威风凛凛,可是不能闲下来。
就算是奏章较为轻松,奏上的事情好解决时也是,这时候决计是不能在一旁伺候或者干活的。
因为陛下那尊贵的脑子在不费力干活的时候,就喜欢碎碎念。
若是他人在一旁,不管手头上是多重要的活,陛下都是不管的,一定要与人唠嗑才行。
若是宋晏清在旁边,就会与他说起陛下他自己与唐将军之前的“情深意切”,每每说得难以自拔,颇为神往。
“朕与唐如松相识已近十五年了,他、他突然过身,朕有些,难以接受。最近理政时常常想起与其初见……”
果然!
宋瑕之端坐,准备好好品析一下帝王的爱情故事,付庭祜却转移了话题。
“朕不仅思念如松,朕还忧心一些事情。”
好了,看来今晚听不了那些个风流韵事了。
“线人来报,北疆境外集结了近十万胡军,可是,月余前唐将军战亡,损的不仅是兵力,军中士兵的士气也是颇为低靡,朕怕若是相战,我军还要吃亏。”
宋瑕之连忙给他宽心。
“陛下不必忧心,鲁将军和杨将军亦是良将,犬子也应为国分忧。”
就是了,老夫的宝贝儿子还在那儿呢,打仗?差不离、差不离!
“朕也挂念子高,怕他受伤或者……什么的。”
付庭祜差点就说漏嘴。
跟着柳安瑭的两个暗卫传信回来说,不太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柳安瑭现在可是日日与宋晏清同食同寝。
还有一日晚间,叫鲁将军撞破了两人在帐中……卿卿我我,不知羞耻!
他不敢告诉宋老爷子,最近听说宋晏清还定了门亲事呢。
老早就定好了,宋老爷子特别满意。这会儿好好的儿子突然就断袖了,要惊得他老人家抽不上气的!
后来君臣二人磨磨唧唧地聊了好一阵,直到油灯闪了闪,隐约有熄灭之意,付庭祜才起身。
送走这尊大佛,宋瑕之才揉了揉他的老腰,躺回床上与自己夫人睡觉。
溜回皇宫的路上,付庭祜差点让查宵禁的人给抓了。
他连忙躲到暗巷里,直到巡夜人走了。
尔后又等了好一会儿,看见了两道身影自宋府后面出来,奔卢宅方向去了,才走出暗巷来。
谁知走出了巷子,迎接他的也不是白月光,而是黑漆漆的麻袋,和一块堵嘴的粗布。
付庭祜第一时间向腰侧的“繁阳”摸去,不虞叫人捉了双手,挣脱不得。
他奋力挣扎,还是叫那力气出奇大的人塞到了麻袋里,并且扎紧了口子,打包带走了。
夜里,只有巡夜人手里的油灯忽闪着几欲熄灭。
还有一串沾湿的脚印,从一暗巷延伸到黑暗里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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