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淮细细说着小时候的事儿,他只是静静聆听,偶尔听到有趣之处,露出淡淡的笑容。说着说着,她就问:“那你呢?你小时候都做些什么?”
顾祁君没有马上回答,几秒后说道:“小时候家人都很忙,兴趣班、家教、还有跟姐姐一起看电视,玩玩具,好像就这些。”
“那初中高中呢?”
“上学、放学补习、晚上做作业、假期参加训练营。后来参军,回来就跟着爷爷在千信工作。”
他说得越是平静,她内心越是心疼。相比他的童年,她的回忆真的太丰富多彩了。
她开玩笑:“你们优秀的人都这么自律吗?就连小时候也能忍住不去玩?”
他轻笑:“也会想要玩啊,不想做作业,不想去补习班。有一次,不上学、也不去补习班,竟觉得有些无聊。”
“那你就没有喜欢做的事?”
“家里那些手办、模型都是我做的。”
孟如淮吃惊地看向他,因为那些模型,很紧密,有些是极其复杂的建筑模型。她一直以为是买回来就是这样的,竟然是自己老公做的。
“好厉害……”她露出崇拜的目光。
顾祁君颇为谦虚地低头一笑:“不过是耐心好些罢了。”
能让耐着性子做同一件事,还是不容易的事,已经是一种很强的本事啦。
孟如淮很是兴奋地松开他的手,改为抱着他的手臂。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他们才到了一个水库。这一路上来,也就村口有一盏灯。寒冬的深夜,寂静得狗吠声隐隐传来。
他们过了一座桥,左边是水库,右边是山。过了一座桥,
“听说这里大部分人都搬到县城了,只剩下一两户人家,其中一个户是单身汉。呵呵……我妈以前经常说我要是不结婚,就跟邻村的这个单身汉大叔一样,以后一个人在这个村子里,孤零零的。我说,那不就是世外桃源生活嘛?哈哈……”
“呵呵……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嗯?”孟如淮突然顿住步子,看向他,又捧了捧他的脸笑道,“你竟然也会说小精灵鬼?”
“哦……就看到这个流行词,发现很适合你。”
孟如淮掩嘴而笑,说道:“我们经过这个水库,再往前走就到了。”
“嗯。”他少有的期待一笑。
“如果是白天来,那个水库也很漂亮,就像一个很大的湖,环山而流,还有一些树。水面碧绿得像镜子一样……啊!到啦!”她激动地,又压低声音说道。
他抬头,微微一愣。
右边是山,村口处的小阶梯下去是小溪,小溪的不过三步宽,对岸是一片田园。溪岸边桃树和梅花树分别在两岸,落英缤纷。昏暗的暖黄色灯光晕中,还能看到那白色和粉色的花瓣随着溪水流淌。寂静中,流水潺潺。小溪弯弯曲曲,隔着干净的水泥村路,是错落有致的房子,有楼房,也有瓦房,银白色的月光将万物都镀了一层银边。
这世外桃源的雅致画面,他似乎只在书上看过。
那一刹那,他的心随着颤动。
“是不是很漂亮?”
她轻柔的声音随着花瓣飘落。
“很漂亮,就跟你一样的气质。”他回头,朝她淡淡一笑。
这是一种久看不厌,且令人内心平静的幽美意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很依恋这种感觉。他希望此生都能拥有这样的意境。
孟如淮被他说得脸蛋发烫,她看了一眼村里的情况,只有一户人家的窗口透着灯,不见任何人影,才拉着他的往那个小溪走去。坐在那样美丽的地方,就好像整个人都融入画里。
他转过脸,再跟她相识一笑之后,双唇触碰在她的红唇上。她虽能感受到内心跳动的频率,但却觉得很自然,理应如此一般。
粉色的花瓣落在他们的秀发上、肩膀上,以及大腿上。
……
半个月后,正值年初二探望娘家。这是孟如淮出嫁后第一次回家省亲,这天早上,她破天荒地起得比顾祁君还早。
他笑道:“看来家里已经准备好美食等着你。”
这一路上,她都愉悦得哼着歌。午饭前,总算是赶到家。
因为爷爷奶奶想团圆,这一天,孟家的女儿孙女们齐到大房家吃饭,这还没进院子,就听到堂姐们嚼舌头。
“真是看不出来,如淮那坏丫头居然命这么好!这样泼辣又坏心眼的女人,还能嫁给有钱又帅气的,真是没天理啊。”
“你说,那些男人眼睛到底怎么长的,眼神差成这样了。”
“她隐藏得好,顾祁君也未必知道她有多坏啊。”
“我看是这样。”
“这遇到这么有钱的男人,就算秃顶,大腹便便,她也会扑到人家怀里啊!”
“对的!现在哪有那么多女人像我们这么真诚不作?”
……
墙外树下,孟如淮咬咬牙:“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顾祁君似是不在意,打趣轻笑:“你的堂姐们好像对你很有意见。”
她抱着他的手臂,扬着小脸笑道:“你那么优秀,再看看她们的老公,会嫉妒我也是正常。”
到了门口,顾祁君听到里面还在吐槽她有多坏时,顾祁君问:“需不需要等下再进去。”
“不用!”孟如淮已经走到过去,并推开院子门,几位堂姐齐齐看过来,脸上有些慌张。
“如淮回来了?”
院子里瞬间寂静了两秒后,大姐先牵强一笑跟她打招呼。
“是啊,回来啦。”孟如淮像是一幅没事的样子回应,顾祁君只是朝她们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孟如淮又笑道:“你们不知道吗?我也没隐藏啊,怎么会不知道?”
她这么说的时候,几位堂姐就知道她听见了那些话。顿时,都觉得十分尴尬。
顾祁君噙着笑,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你就不怕她们觉得尴尬?”
“那才好!她们有本事嚼舌头,怕什么尴尬啊?”
她故意笑着说道,他也忍不住轻笑。
孟家每年都有一次大团圆饭,嫁出去的女儿孙女也会带着家室一起过来,这是孟如淮爷爷奶奶的意见。大大小小将近四十口人,四五张桌子才坐得下,小孩子们吵吵闹闹。
顾祁君是不习惯的,孟如淮低声安抚他说:“你再忍忍,一会我就说我有事要先离开,非托着你走就可以了。”
“没关系的。”他淡淡一笑。
这时,堂哥的儿子忽然走过来,拉着孟如淮喊“姑姑”。
浩浩八岁了,个头不矮,天真浪漫问:“姑姑,你是不是因为姑丈很有钱才跟他结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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