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灰溜溜
夜里十一点多，忙碌了一整天的方翔，疲惫的开门回来，听见电话响，顾不得换拖鞋就奔过去抓起话筒：“媳妇！”
媳妇出差已经一个星期了，一直都没打电话回来，他心里着急也不知该如何联系。早知道这样，无论如何也给买个手机带上。这大半夜的电话铃响，一定是文竹来的。
电话中传来盛男的声音大声笑：“哈哈哈哈，姐夫！”
方翔一听是袁盛男的声音立即恼怒地：“有事吗？”
袁盛男躺在自家的床上，手持手机，微笑着说：“姐夫，明天周末，晚上我请你打保龄球。”
方翔黑着脸立即回绝：“不行!明晚八点单位开会!”
床上，袁盛男持手机：“哦--我忘了你现在是当官的人了，时间不由自己支配。晚安！”
她遗憾地关了手机，呆望着屋顶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现在老想和姐夫在一起……最近只要一闲下来，姐夫的音容笑貌来在脑海里晃来晃去。
这本是她不敢有的感觉呀，可是却不由自己。袁盛男，这心思不能动！你就此打住吧……她告诫着自己熄了灯，闭上眼睛。
方翔冲了澡刚上床，电话铃又响，他爬起抓起话筒，这回小心翼翼了：“喂那位？”
金山饭店，单人房间。袁文竹坐在床上，抓着话筒温柔地：“老公，是我。”
他一听是媳妇的声音，不禁埋怨：“怎么，这么长时间，你咋才来电话，真想死我了！”
金山饭店，单人房间。袁文竹对着话筒：“我也想你和女儿，这些天真是太忙了，一直没有给家里去电话。萌萌脚烫伤好了没有？”
方翔本该责备她一番，一听她很忙，温和地：“女儿的脚当时就没事了。”
传来袁文竹声音：“爸爸好吗？小文怎么样？
方翔对着话筒打了个呵欠：“爸身体很好，小文也很好……我中午在爸那里吃的饭……好好，也请你多保重……我已经睡下了……媳妇……晚安！”
他挂了电话，自言自语地，“女人也真是的，才走了几天，打电话就操心这操心那的、叮咛个没完没了。”
他熄了灯躺下，想起刚才盛男的电话和前几天的举动……唉!这个盛男，我得躲着她点！疲惫的打了个呵欠，闭上的双眼睡着了。
三天后，机械总公司会议室。悬挂着机械总公司29号、30号职工住宅楼招标会”条幅。
长条形的大桌双方面人员对面坐着。甲方：许忠汉、方翔、陈仁义、一位老董事，还有老建筑家刘一树在座。
对面是乙方：茂盛建筑公：李茂盛和张兰兰在座
省第一建筑股份有限公司：周为民王霖在座。
李茂盛瞧着自己面前的材料发言……
刘一树对许忠汉悄声两句，许点头。
刘一树急忙走出会议室。
陈仁义沉思片刻起身跟出去。
会议室外的走廊楼尽头，房间门楣上伸出的小牌子上面是醒目的：卫生间
刘一树夹着腿小跑进了卫生间。陈仁义犹豫片刻也快步跟进卫生间。
刘一树背对着外面小便。陈仁义进来假装小便：“刘老。”
刘一树不好意思地：“唉！这人老了、就是事多！”
他是不想明着得罪茂盛公司。看李茂盛将要发言结束面临着表态，他借着上厕所躲避。尽管自己的表态不会算数，可也不想违心地说话。
陈仁义明知茂盛公司跟省一建的实力差的太远了，茂盛公司一定不行。可是拿人的手短，自己拉上刘一树老家伙能表明支持茂盛公司的话，对黄兴贵和李茂盛就有话说了。
陈仁义欲张口和刘老说话，刘一树解完手急匆匆出去了。
洗手间。刘一树飞快的在水龙头下冲了手快步朝外走。陈仁义从卫生间忙跟出来。
走廊上，陈仁义叫住了刘一树：“刘老，等等！”
刘一树指下会议室：“开会呢！”一溜小跑奔进会议室。
会议室里，周为民发言已到最后，他谦虚地说：“我把省建筑一公司的情况就简单的介绍到这里，请机械公司董事长和经理们参考！”
许忠汉见刘一树回来，起身客气地说：“现在两家建筑公司都汇报了自己公司的实力情况。我建议，咱们先听听我市建筑界的老前辈、刘一树先生的看法。刘老，请您先说！”
本想逃过，可是许忠汉却不放过他。他无奈只有说话：“好--吧！”
刘一树搞了一辈子建筑，他很知道其中利害，职业道得操守也绝对不允许他说违心的话，于是：“我首先声明，我说的情况充其量只是个人的看法。”
他看在座者的目光都地注视着他，干咳了声说：“咳！省第一建筑股份公司，是省内建筑的龙头企业。企业管理堪称一流，技术实力雄厚。
“六十多年来在国内建筑业中响有盛誉，过去也支援过非洲几个国家，业绩赫赫。着从其投标材料中、诸位可以看到这些的。”
说到茂盛建筑公司，他停顿了下：“哦——茂盛建筑公司嘛，也各有千秋，投标材料准备的也很充分，很独到！这是我的看法。”
刘一树讲话时，许忠汉和方翔互相目光表示赞成。
陈仁义主持说：“现请招标方领导讲话！”
许忠汉站起讲话：“经过我方充分的调查，论证，我同意省第一建筑公司，做为我们公司职工高层住宅的承建方。”
陈仁义满怀希望的瞧着方翔问：“方经理，您的意见？”
方翔站起来说：“建筑高层职工住宅，是百年大计之事，必得要管理一流，技术实力雄厚的建筑公司来承担！我同意省一建公司来承建！”
陈仁义只得：“既然大家意见一致，请省建一公司法人代表和机械制造公司法人代表签合同！”
李茂盛内心不满且冒火，可表面上还是礼貌的握下周为民的手：“祝贺周经理！”
周为民客气地：“谢谢李经理！”
茂盛建筑责任公司材料准备得很充分，却没有中标，当事人李茂盛心中的火噌噌地上冒。他们费心费钱财而做，最后却失败收场。
下午黄兴贵打着呵欠走进办公室，李茂盛就气呼呼跟进来说明了情况。
黄兴贵一听也心里冒火，愤愤地：“开始说得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我这就问问情况！”他立即抓起话筒打电话。
机械公司办公楼外，陈仁义准备进门，手机响。一看忙退到一旁僻静处接电话：“喂，哦，是老朋友呀……对不起！对不起！不过上午的事，我也尽力了。”
李茂盛抢在话筒前，恼怒地问：“那你怎的不表明态度？”
“我表态度有用吗？”陈仁义对着手机不满地。
“就是你一个人表明支持我公司，那也总比一边倒强吧！？你这样让我灰溜溜的，以后咋说话嘛？！”李茂盛气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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