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啊。”叶念淡淡道，“就是字面的意思。”
“我不信。”祁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叶念，语气肯定，“少夫人你对少爷，怎么可能不爱？”
“当初我在封城喜欢秦允不是也喜欢得要死要活的？可是突然我就不喜欢了，转头回来追你家少爷了。”
叶念笑了笑，“你当时也是不信，后来怎么就信了？”
祁峰：“……”
这句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实说，当初他也一直没想明白，之前少夫人一直闹着要跟少爷离婚的，可是新婚夜伤了少爷之后，突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放下姿态甚至不顾他的冷嘲热讽，毅然决然地就回来追少爷。
当时他怀疑叶念没安好心，可是后来随着少爷重新接受了叶念，他也渐渐发现，叶念对少爷，貌似是真的。
到后来，他甚至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坚信不疑了。
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会分手，可唯独少爷和少夫人，是不可能的。
……
“怎么就不可能？”叶念道，“现在你家少爷，对我而言，就像当初的秦允。我觉得累了，就放弃了。你何曾见过这些年和秦允再有过联系？”
“不是，少夫人，你……你为什么会觉得累？”祁峰不明白。
“你觉得这几年的生活，我过得不累吗？如果不是聂飞，我早就已经死了。”
叶念说这句话的时候，车子已然开到了停车场停下了，叶念推开车门要下车，回头不忘对呆住的祁峰说了一句：“你还是劝你家少爷早点在协议上签字吧。”
祁峰怔怔地看着叶念远去的身影，脑子一片发懵。
……
在医院里陪了聂飞一上午。中午叶念去了医院门口，在一家卖鲜花的小店，买了一束花。
病房里太苍白，有点花，会鲜亮一点。
而且罗德教授说，聂飞这两天该醒了，醒来的时候，病房里有点颜色，或许会让他心情好一点。
捧着花回来，推开聂飞病房门的时候，目光落在屋里的一幕时，一时怔住。
陵漠辰不知何时已经来了，正站在窗户边，金色的阳光照进来，在他的身上踱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阳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朝着她露出个比阳光还要温暖的浅笑：“回来了。”
就好像他和她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就好像他和她，还是从前的他们一样。
“不是说你有M国的项目要处理？”叶念尽量不去看那一抹晃眼的笑容，同时避开他的视线，神色淡淡开口。
“嗯，上午开完会了，下午还要去实地考察。”陵漠辰说着看她一眼，“中午抽空，过来看看……聂飞。”
为了看聂飞，更多的，是看她。
他过来的时候，在病房里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心里莫名就慌了一下。
等到反应过来，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聂飞还在这里啊，叶念，怎么可能会消失。她，一定不会丢下聂飞不管的……
叶念走到桌前，将手里的那些花一枝枝地放进花瓶里。
她慢慢道：“我说了，聂飞这里有我就可以了，你不用老往这里跑。你这样，会让我压力很大。”
“……”
陵漠辰薄唇紧抿。和他见面，会让她压力很大吗？
“那份协议，你还是趁早签字吧。这样咱们彼此都能早点解脱。”她的声音，很轻地在房间里响起。
陵漠辰的漆黑的眼底，仿若乍然失去了光亮，甚是黯淡。
“你就这么想要和我离婚？”男人沉声问。
“是。我巴不得越快越好。”叶念抬眸，对上陵漠辰的眸子，“所以陵漠辰，我求求你，可不可以快点在协议上签字？”
他盯着她良久良久，目光清冷锐利。
叶念是低着头的，可是她就是能够感受到他落在她身上，仿若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神。
“我说过了，我不会离婚。”他的声音浅浅淡淡的，却带了不容置喙的果决，“叶念，不论你是真的想跟我离婚，还是只是以此推我离开你身边，我绝不会离婚。”
“……”
叶念正拿起了一枝带刺的蔷薇，想为它在花瓶里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陵漠辰这番话，让她的动作顿了顿。
好一会儿，她回头，唇角绽放出一抹笑容：“可是我也说了，我是个很任性的人，如果你不签字，我不知道会不会做出比当年封城的新婚之夜刺伤你还要过分得多的事来。”
粉色的蔷薇映着女孩的笑容，更显得女孩柔弱苍白。
男人的眸光幽暗得看不出喜怒。
“在封城，我给过你机会离开我。是你自己放弃了。”
陵漠辰的声音很淡，脸上没什么表情，“当年你不肯离婚，回头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如果你选择回到我身边，那你就要承担后果，这辈子，无论你是否愿意，我都绝对不会放手。”
叶念握着蔷薇的手，哆嗦了一下。
有刺扎进了她的手掌里，钻心的疼。
她低头看了一眼，白皙的掌心，冒出一粒殷红的血珠。
她握紧了手掌，勉强道：“好，那就看看，我们最后谁会得偿所愿。”
她不再说话，只顾整理那些花儿。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默默看了很久。直到祁峰进来催：“少爷，我们该出发了。”
男人深深看了叶念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听着门被带上的咔哒声，叶念绷紧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有些无力地靠坐在了椅子上。
目光无意识地落在病床上，对上聂飞不知何时睁开的眸子。
“聂飞，你醒了？？？”叶念心中几乎是一阵狂喜，一下子就抓住了聂飞的手，“你感觉怎么样？”
聂飞却没回答她的话，神色甚是复杂地看着她，“姐，你和姐夫，怎么了？”
他睁开眼的时候，正好听见陵漠辰的那句：“这辈子，无论你是否愿意，我都绝不会放手。”
还有叶念说的最后那句话：“好，那就看看，我们最后谁会得偿所愿。”
“你和姐夫，是吵架了？”聂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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