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坚仁同王赟走入道观一处偏殿临时改造的大堂,他双手叉住肥滚滚的腰身,环视一圈,看到眼前站得密密麻麻的守卫、道士、村民,然后撸起袖子摇扇道:“人都来齐全了吗?”
一旁的师爷答道:“大人,来得差不多了,就差几个人,也都在路上了。”
黄坚仁点了点头。
师爷清清嗓子,再清点一遍人数:“杨墨杰杨疯子到了吗?”
捕快回道:“刚送来的口信,再等片刻便到了。”
“药女都到了吗?”
“禀大人,除了一个……”
言语间,云齐和胡霜一起走进屋子,那人道:“这下齐了。”
人数点清,开始审案,师爷高声唱道:“带证人药女李玉花。”
黄坚仁:“证人李玉花可在?”
“民女在。”
“前日案发时,你称曾看到杨疯子同天诚争执,可有此事?”
“禀大人,确有此事。”
“你可听清了他们争执的内容?”
“当时离得有些远,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稀听到掌门问‘这些年你到手的还不够吗’什么的。”
“到手什么?”
“民女不知。”
“天林何在?”
“贫道在。”
“你可知道你们掌门这些年同杨墨杰有什么关联?”
“不曾有什么关联。”
“大胆!据实以报。”
“是,回大人,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要紧关联,只是那杨墨杰仗着我们掌门心肠软,总是上门勒索。贫道想着,掌门说的到手的可能是钱财。”
“勒索?你们掌门给了他多少钱,又凭什么给他钱?”
“这个……说起来具体金额贫道就不知了,给钱还是因为当年火麒麟那个事儿。杨墨杰的未婚妻子本来是我们观里的药女,十三年前意外被火麒麟掳走,他刚好也在旁边,从此就疯了,这事儿跟我们其实没什么关系,而且当时我们观里也是报了官的,只是官府也……没有什么结果……毕竟这档子事情,也不是人力能抗衡的,但是那杨疯子从此就总是到我们观里来要人。我们掌门看他家破人亡可怜,又沦落成了乞丐,心里可怜他,不时接济他。”
“既然遇到了火麒麟,怎么他没事呢?”
“这个贫道就不清楚了,贫道猜测可能这个火麒麟对男人没兴趣吧,要不怎么捉走的都是女子呢,还都是特别貌美的女子。”
黄坚仁的扇子摇得缓慢了些,问道:“这么说来,当年那个药女也很貌美了?”
天林搔搔头皮道:“还行吧,是还不错。”
“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你们观里可还有其他失踪的人吗?”
“这个……应该没有了!”
“放屁,若真如此,这下面除了你一个稍微年长点的道士,其他的,胡子都没有几根,那些长老什么的,哪里去了?”
“这个,大人不能这么说啊,小道这些出家人,都是些孤家寡人,又没甚牵挂,四海云游,八方挂单都是常有的事情。”
黄坚仁哼一声:“那他们又为何离去呢?”
天林为难道:“这个,主要还是和掌门有些矛盾,大人知道,我们掌门惊才绝艳,年纪轻轻就做了一观之首,难免……难免引人嫉妒。”
黄坚仁摇摇手中扇子,轻哼一声,双目微合,沉默半晌,又问:“李玉花,你做药女多少年了?”
“禀大人,三年了。”
“你可听说过火麒麟的事情。”
“自然是听过的,不仅仅听过还遇到过。”那药女说得振振有词,不由得勾起众人的兴趣。
“民女在后山北坡那里,有天我下山晚,影影绰绰看到过,大脑袋燃着绿火,两只铜铃眼十分惹眼,差点儿没把民女吓死。”
“大胆,休得胡说!”
“大人,民女真的没有胡说,不信您问她。”她随手一指站在边上的一个药女。
那药女先是一愣,随即点头道:“是……是的大人,那日民女和玉花是一道的,但是那火麒麟只是看了我二人一眼,转身就凭空消失了。”
“还有这等怪事?这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大概半年前吧,从此,我们就再也不敢去北坡采药了。不过,我们本来就不怎么去那边,除了那个麻风女,我看她发病以后还不时在北坡出现呢,谁还敢去那里。”
“麻风女?”黄坚仁大惊道,“你们这里竟然还有麻风女?!”
然而,从道士到村民似乎都很冷静。
李玉花继续说:“回禀大人,说起来我们当年来道观做药女可是不容易,都是层层筛选,必须是附近村子身家清白的好女子。但从去年开始就乱了规矩,也不知怎么闹的,竟然招了个逃荒来的女子,那女子才来没几个月就发病了,吓得我们那段时间把药女所所有的被褥都拿出来烧了。”
黄坚仁看向天林:“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天林叹了口气道:“这个事情说起来,还是和那杨疯子有关,那药女姓钱,是杨疯子托付进来的,说很是可怜,后来人也是他领走的,说带出去治病。本来这件事情跟我们观也没有多大关系,还惹得一身腥。唉,都是我们掌门心肠软,又总觉得欠他的,经此一事,贫道想着我们掌门应该也得到了教训。谁知道,上个月那杨疯子又领了个姓胡的女子来,掌门也收下了。”
“嗯?姓胡的药女何在?”
“回禀大人,民女胡霜在此。”胡霜上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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