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一记警钟。
哥舒今从天落下。
鸿摇迅疾对身旁的他们道:“是他。是他。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来了,这个世界要有救了么?!
南宫晏抬步上前,自然将他对应了地域主人说过的事情,“你就是那个,想要在九年后毁掉这个世界的人?”
“你错了,我是要拯救这个世界的人。你身边的鸿摇,才是——”
鸿摇一时语塞,哥舒今怎么?他不是说好出现的时候就要告诉我们怎么做了……脑海中千言万语乱成两军交战时投石车漫天投去的石子。似狂雪缤纷挥舞。
猝不及防,愕然。
南宫晏同秦雀突然痴痴地看向了鸿摇,他难以相信,“你……骗了我们这许多年么?”
那是惊,更是惑,更是怕。
瞒瞒瞒,兜兜转转到头来怎会是身边人,怎会是身边人悄悄地如蛊附着他们。
风中的回忆尽数淋了雨,拿出来晒一遍,却干成了破碎的猎猎白骨。
哥舒今不由分说,带了鸿摇飞上天,逃开漩涡与危险似的,更证实他们猜测的这一切。
南宫晏朝着天空呐喊,“鸿摇!你欠大寒的!生生世世!”
这些年,他从来没有恨过、怨过、气过鸿摇。他知道鸿摇和秦雀有过一段悲辛往事,甚至曾经想要拱手相让令他们得个情爱圆满,也算成全,他爱惜鸿摇的画才不惜一切扶他上高位,不管宫内臣下流言多少,固执地这么做了。
后来一路发生什么,他依然都只会怪罪自己,一人担下,独自承受。就连秦雀都很少看到他深夜里挣扎的痛苦。
可是到头来,想要彻底毁了他天下的,却是他除了至爱之外视作生死知己的人。
鸿摇变了。
鸿摇早就不是那个鸿摇了。
十几年的时间,他们长大,疏离,经历,改变。其实永垂不朽的东西,哪里有呢。
腾上云端,那自天空中往下顾临的一瞥,如烈酒灼心。三个人的心。
“原来,我在你们眼中,到底还是不值得相信的人。”
心障业火烧不尽,鸿摇的眼神复杂。他在秦雀和南宫晏的眼里读出了失望。以至于,他自己也失望了。黯淡了眼眸。
秦雀忽忽回忆,鸿摇由着一幅画串联了一路的历险。都是虚晃,都是遮掩。
看来,他果真是有着天大的本事,否则到了这个份上,为什么人家要冤枉他,除非,那是真的。
南宫晏又记起那年在大寒王宫中的临杏园第一次见到他时,“你是那个爱画梅花的?”
“是啊。”他笑。
“以后,给我画一辈子梅花吧?”
“好。”他怯怯地点了点头。
没有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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