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行为检点?”
“是……”
“你说时刻反省自己?”
“是……”
“还有,不敢越雷池一步?”
“是……”
鱼玄机猛然一鞭子下去,“你扯谎的功夫厉害啊!跟了我四年,本事学到这里头去了!”
绿翘被打得从地上痛得跃了起来,嘴上仍不松口,“没有没有……,姑姑,绿翘说得半句不假!”
“是啊,半句不假,当然半句不假,因为你整句整句的都在唬我!”她又举起两鞭子,朝绿翘身上打去,绿翘痛得哇哇直叫,她再道:“那红色血渍,是你忘了清理,还是故意要给我看的?绿翘。你倒是说,你倒是说啊——”
她今日见到的那红色的光影,好像初春的第一支桃花,活生生点染了她这个年纪的隐痛。
绿翘的身上,落了好几道的鞭子,想躲也来不及躲。长鞭及身,鞭鞭都是径直打在皮肉上。
忽听得远远有了脚步声,一个男声问道:“绿翘,你家姑姑回来了吗?绿翘啊。”那声音叫得半点都不避嫌,叫得一点都不生疏,叫得真是亲密。
不用想,摘下那朵桃花的那个男人就是他了。
呵呵,男人。
她最爱的那个男人。
鱼玄机收起鞭子,“你去屋子里换身衣裳。带着你的破衣服!”又瞪了绿翘一眼。
今天,她才知道怕了。
过去有恃无恐,到今天没有什么可以给她恃。
陈韪不是。
姑姑更不可以了。
虽然随着年纪、随着那些被人遗弃过的伤害,姑姑的脾气越发不可捉摸起来,但从前无论如何姑姑也都会为自己挡下迎面而来的危险、艰难、欺负,如今,往后,不可以了,再也不可以了。
尽是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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