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想想,怎么能出点奇招。”
“可我怎么没见你出什么奇招。倒是几乎每下一步就被我吃一子。你看看,现在你还剩几子。”
她看了眼桌子,果真都是些挣扎的残兵,棋盘上猛将全无,己方阵地近于空空荡荡了,“那你倒也很有耐心跟我耗。明明一早直接就能将我军了,还要一步一步地来。这样少不得有我反转局面的机会。”心里笑自己道,秦雀,你出神得还真是厉害,竟给输得一败涂地。
“太早结束怕你不够滋味。便一子一子迂回了。哪知道你,专心让我似的,怎么也扳不回来。”
她下意识就说道:“鸿摇,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贴心。”
“可是你能像以前一样对我么?”
——
如今少了南宫晏作调和的一味药剂,只剩两个人相伴左右,秦雀常常接不了鸿摇的话。
其实,明明白白地,她纠缠了他那么多年,为什么,他那时不清楚吗?就算她是个阉人,她都不介意同他一生,然而终于期盼无期。他恨不得她早就放开手。他逼着自己放开手。
现在呢?当她和南宫晏真的两情相悦地在一起,他也曾想真心真意祝福,怎么见了他们情到浓处,却后了悔?看她如此为他伤神,却又不忍?
“落子无悔。鸿摇,你知道棋局上的规则。我满盘皆输,也不愿重来。我说那句话,不是因为我们之间还能重新开始。”
“雀儿,我只是,只是想。既然你们分开了……”
“十年沧海。我是那只小蝴蝶,飞不到你的沧海。早已经无力地死在半路了。既然我重新活了过来,我撞了南墙,晓得回头了,我见了棺材,眼泪掉尽了。我不会选择再渡一次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我是十年,鸿摇。”她不会再像当年那样咆哮,反倒是安慰人一样的语气,“即使你不再是沧海,你只是一泓小水渠,我都不会再想跨过了。”
“十年……”他将声音不自觉拖得很长,是没有底气再去说什么了,“我明白……那你就一辈子都不会回头了。”
“我想,不然以后,你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也许我应该认认真真地告诉你一次。你也不需要叫什么娘娘。叫我秦雀。”
好多事情都过去了。
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在我最好的青春里,我爱过你,在我盛开的年华的臆想中,全是关于你。
但是在我最无助、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在我身边,告诉我,你会给我力量。
当我需要那些的时候,我只是自己一个人,一个人活在怨怼里。
我被另一个男人调逗过,被另一个男人拨得开心过,但我后来也被另一个男人恨不得置于死地,被另一个男人占了身体。
你无动于衷,你甚至为此感到解脱。
到最后,却是那个男人最珍惜我。
你得到了我全部的爱,当时你没有把它护好。
这些话,也不必说出口了。
人生的许多成长,要么是时间去磨尽的,要么是变故去积淀的。
不幸,秦雀都占到了。
她心头的夜繁华了这次篇章。
“走,出去看看吧。”秦雀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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