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点点头,又道:“那你那天中午在做什么?”
吴清清道:“我午睡呢,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到底如何。”
阮玉珠道:“那平时这个时候,你们的女儿呢?也是午睡?”
吴清清道:“不,平时她都是在小间里的,她爹若是口渴或者需要休息一下时,她就会去帮上一把手。”说着把手一指边上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子,原来那就是吴秀波平时待的地方。
吴清清喊了女儿一声,孟喜也向这里望了一眼,见是阮玉珠,便要走过来,阮玉珠向他摆摆手,意思是让他不要动,自己会来找他的。
孟喜心中有些忐忑,但也没敢再走过去,于是一边做衣服,一边看着铺子里,一边又注意着这边。
这时随着吴清清的呼唤,吴秀波怯怯地从那小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阮玉珠后,下意识地便望向父亲。孟喜向她挥挥手,她这才走向阮玉珠。
阮玉珠想想在衙门里见到的吴秀波的样子,又想到刚才吴清清所言,不觉点了点头——是个纯真的孝顺孩子啊!
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女儿和父亲亲厚也是正常的。
于是便又想到——如果真是这样,她就算是再纯真,也会为父亲撒谎,打马虎眼吧?
但是当着吴清清的面,又不能说我怀疑你女儿作伪证,要再次审问她,也只能暂且放下这件事,再找机会与吴秀波独处了。
现在裁缝铺和铁匠铺、小饭馆都调查完了,接下来就是要去对面的茶水铺了。
茶水铺的宋掌柜一见阮玉珠来了,忙将她迎了进去:“阮师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坐,快请坐——小二,快上好茶来!”
阮玉珠坐在铺子里,看着对面,倒还真是能把对面的铁匠铺和小饭馆两间铺子尽收眼底,只有那裁缝店反而看不见。阮玉珠有点失望——本来还想问宋掌柜,是否有看到柳必胜是何时进去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不过这么明显的事,李云燕没来说,肯定是也发现了这里看不见裁缝铺的。
“师爷,你还是为了那裁缝铺子里的命案来的?”宋掌柜亲自替她倒茶。
阮玉珠点点头:“案发的时候,陆生财没有在打铁,对吧?”
宋掌柜笑道:“这是自然,这两天问过我这事的人很多呢,所有的细节我都想过了,倒是也没什么特别的和可疑的。”
阮玉珠坐在店铺里,此时来喝茶的人不多,基本上都是闲汉,有正经事做的人,哪会在上午不干活来茶水铺?不过最近城里来了不少外人,的确也造成了很多人的失业就是了。论勤快,城里人还是比不上乡下的。
所以这时候茶水铺子里都是些闲汉,见到阮玉珠穿着普通,又没有正面朝向过他们,所以也都没在意——刚才宋掌柜向阮玉珠打招呼,声音也不大,这些闲汉们只顾着自己侃大山,哪会注意别的事,直到宋掌柜因为说起自己得意之事大了点声音,才引起了他们的关注。
“哈哈,对面那三家人啊,我早知道不对劲儿了!”
“对,那岳寡妇,骚得很,肯定养男人了,这还能不出事?”
“何止那宋寡妇,你们不知道,那个陆铁匠的闺女,年纪虽小,但是身材浮凸,要啥有啥,长大了绝对风骚入骨啊!”
“还用得着长大?我看她那样子,就是个有男人的——才十一岁……那胸……那屁股……啧啧……”
“你这畜生,这么小的也不放过。”
“小什么?你看她身上,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哪里不像个大人了?”
“你不是吧,真的对小孩子有兴趣?”
“你懂个屁,喜欢小姑娘的人多了去了,翠花楼里最小的姑娘还不到十岁——这次齐国偷袭,孟裁缝和陆铁匠都没死啊,要是他们死了,这几个女人还不都是我们的……”
“怎么会是你的?”
“你懂个什么,家里没了男人,谁养家?到最后还不是手到擒来!”
“对对对,你听说没有,城北丘大户家的闺女,只身一人活了下来,整个家业都被火烧了,孤苦无靠,现在进了翠花楼了,二两银子就能过一晚啊!二两啊,才二两!这要放在以前,摸都摸不到一下啊!”
一群闲汉很快把话题不知扯到了哪里去,宋掌柜见阮玉珠面色难看,忙上前喝止这些人:“我说你们胡扯些什么呢,没看到衙门的阮师爷在此吗!”
几个闲汉这才知道面前这个背对着他们坐下的女人是衙门里的师爷,忙都闭了嘴,胆小点的都已经在四下打量,准备找路逃走了。
阮玉珠倒是没在意这些人,她曾经混在最底层的市井之中,那里的男人,什么样的脏话和肮脏的YY没有?她只当这些人在放屁,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的。
阮玉珠现在就是在观察对面,想像着当天的情形……
三个人,先后进裁缝铺子里去准备偷布料,如果是自己,一定会感到奇怪——怎么里边就没人出来看一看呢?
但是在这边的掌柜看来,却是看不见裁缝铺的,那是个视线的死角,那么,他是怎么知道有三个人从那裁缝铺子里出来的?是店小二吗?他是在整个店铺里来回走动的,应该不像掌柜的,一直在柜台后面,有视线的死角。
于是阮玉珠向店小二招招手,招呼他过来,然后问他当时是否有看到裁缝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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