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凉薄的语气回荡在一室的淫靡气息中,帐篷外,这才躬身步入眉妩和邓公公。
“皇上可是要沐浴?”
他冷哼了一声。
眉妩稍抬头,能看到,床榻上似已人事不省的女子。
“皇上,是留还是不留?”邓公公比眉妩更识眼色地问出这句话。
纵然他没亲眼瞧见这名女子,但听闻,却是长得颇似昔日的钦圣夫人,可,即便像,总归不是钦圣夫人,对于帝王在宫外一时兴起临幸的女子,无非仅有两种下场,一种,是付一笔银子,任她继续留在民间,当然这种,自然是留不得的,另外一种,则是带回宫中,民间女子由于没有门第背景,大多封的位分不会高,因此,这帝嗣或许也是不用留的。
只问出这一句,在彤史没有随驾秋狩的时候,他亦是权充了这个职责。
邓公公低垂的眼睛,瞧到这样的情景,却是怔了一怔。
那明黄的床褥上,哪里见到有一丝的血色。
莫非,这姑娘根本就不是完璧了?若非完璧的身子,又怎能伺候帝君呢?
这一想,他的额头生生冒出汗来,却听得西陵夙冷冷发落:
“留。”
只一个字,让奕茗的步子却是滞了一滞,他竟还留?
她的不洁,都不能让他对她厌恶吗?
竟然,还留?
仿似她的心思被西陵夙窥破,接着,西陵夙复添了一句:
“传朕口谕,封民女茗奴采女。”
茗奴?
他?!
奕茗的眸光朝他瞧去时,却只看到西陵夙薄唇边勾起的弧度,那份残忍,她看得懂。
茗奴,采女,他分明是仍是要她囚在身旁,直到发泄,玩腻的一天为止吗?
可惜,她的心不会疼了,一点都不会。
因为,她中的心蛊余毒都悉数除去,再没有什么能让她有噬心之痛。
而那段记忆,就此会埋去。
父皇让她不要恨西陵夙,她可以不恨,因为,她要把曾经所有对他付出的感情,彻底地埋葬,唯有这样,对她自个才是种解脱。
一种曾经连死,都没有办法有的解脱。
这一日,直到深夜,她都被他囚在这个营帐内,而他似是有政事要处理,并没有再出现。
她的身体经过清洗,总算是稍稍干爽。
是的,清洗。
即便他要留,她都不会让自己有他的孩子。
可,哪怕她知道不少药物,能让她免去这种担忧,在这营帐内,却是束手无策的。
唯有用最土的法子,譬如说清洗。
“主子,奴婢伺候你起来吧。”
她才发现,而先前的红肿自然都是拜他所赐。
她没有应声,因为,不需要应声,只站起身,木然地任眉妩和两名小宫女替她擦拭。
犹记起,以往她对这种擦拭是羞怯的,可如今,何必再这么侨情呢?
沐浴完,用了些许的膳点,她想和衣睡一会,却因为这是西陵夙的营帐,只缩在营帐最靠里的那张椅子上,稍稍靠了会。
眉妩见她神色疲惫,又不愿躺到榻上,也不说什么,只眼神示意了两名小宫女一并退出营帐。
似睡非睡,陡然间,她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这声音映进耳帘时,不禁让她浑身都紧绷起来。
这样没有任何顾忌的脚步声,只可能是西陵夙的。
而这里是他的营帐,哪怕再晚,他果然都是要回来安置的。
可,她怎么办?
她才要起身,双肩,恰是被一人钳制住:
“又扮可怜?!”
他的语意里满是奚落,身上,还有浓浓的酒味。
这酒味只让她惧怕起来,因为她看到他,一手钳住她,一手,却又要撕开她的衣襟。
她想挣扎,听到他的声音却是低暗的在她耳边响起:
“不止未晞谷,还有你虽在觞国城池的父皇,你想清楚了,再反抗朕!”
父皇?!
他竟是知道,父皇在那座城池?
而皇甫奕的觞国领域,难道,他都敢冒犯?
“别这样看着朕,只需几名死士就够了,毕竟边疆的城池,觞帝再在意,都顾及不了多周全……”
或许,什么都不是理由——
这一晚,他竟是要了她数次,直到最后一次,她终是紧咬双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指尖因为压制早已发白,拧紧的眉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意,脑中一片空白,连呼吸都晕沉沉的,接着,眼前蓦地一黑,再也承受不住地晕厥过去,他才放过了她。
晨曦的光芒微微照进营帐时,她还是蜷缩在床榻的一角没有醒来。
或许,她醒来了,都不愿意面对他。
而他竟是一宿未眠。
也是这一宿未眠,她再不能从床榻上起来,因为,她的位置是靠近墙壁的一端,唯有从他身上越过才能下榻。
真可笑,他竟会希望,让自己留给这样的一名贱人?
不,应该是,昨日她刻意起身,那不屑的神态激怒了他!
越是得不到的,他偏是要得到。
越是她抗拒的,他偏是让她抗拒不得。
这,才是他要的。
折磨这样一个当时险些让他丧命的女子,他何必留什么情面。
这般想时,许是清晨的缘故,他的龙御又开始有了苏醒的迹象,随手将她的身子用力翻过来,才要翻身上去,却发现,她紧闭的双眸,加上苍白的小脸,竟是真的还没醒来。
他下意识地抚到她的额际,手心的温度是正常的,这才让他放下心来。
若这贱人受了风寒,生了病,从这返回帝宫的数十日路途的时间,岂非无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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