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中, 乔茹回过神来。
她吞咽下因紧张而分泌的口水, 跑去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取出存折, 而后把夏夏推进房间:“他们只是来要钱,拿了钱就会离开, 你不要出来, 也别发出声音。”
乔茹要把房门反锁, 夏夏按住她的手, 目光在黑暗里黢黢发亮。
“阿姨, 我不进去。”她声音轻柔但坚定,“如果来要钱大可以敲门堂堂正正进来,他们直接撬锁,还刚好是在淮哥不在的时候,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一定是蹲点很久冲你来的,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外面。”
乔茹:“没关系,警察很快就会过来……”
“警察没那么快。”夏夏说, “昨晚下暴雪把路堵了, 就算大路洒了盐,雪天路滑他们也不敢把警车开太快。何况胡书荣知道警察在找他, 也肯定把你报警的时间算进里面了,他敢直接上门,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谢淮出去了, 如果他回来以后您出事了, 我怎么跟他交待?”
乔茹苦笑:“这是我们的家事, 是谢淮爸爸作下的孽,理应由我来承受,把你牵扯进来我才没办法和你家人交待。”
夏夏说:“您不用和我家人交待,估计他们也不想认我了。”
“而且。”她顿了顿眸子明亮看向乔茹,“你们的家事,不也是我的家事吗?”
撬锁声越来越大,防盗门一阵接一阵晃动。
乔茹回头看向大门,趁这空隙,夏夏忽然抢过她手里的钥匙和存折本,反手把她推入房间,她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手脚利落把房门反锁,将钥匙从五楼的窗户上扔了出去。
“夏夏!”乔茹在房间里扭门把手,“你干什么?快把门打开!”
“阿姨您别出声。”夏夏轻声说,“让他们听见了我们两个都得完蛋。”
她说完又去把厕所、厨房、书房和另一个卧室的门通通锁上用以混淆视听,哪怕有人闯进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房间藏了人,一扇一扇门打开需要时间,如果运气好,乔茹足以撑到警察过来。
夏夏紧张,贝齿咬住嘴唇。
如果是来要钱最好,如果这帮人还有别的目的——
夏夏刚才注意到乔茹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和在黑夜里眼中清晰的恐惧。
谢淮不在,绑架和强.奸对女人的伤害是难以估量的,夏夏不能眼睁睁看这些人再碰她。
夏夏对高利贷的人而言是张生面孔,她之前也隐约听过道上的规矩,要债归要债,无关的人不碰。
她在外面反而安全,还能帮乔茹拖延时间。
夏夏手里攥着茶几上削水果的小刀,又将乔茹刮眉的刀片藏进牛仔裤的后口袋。
门锁咔哒一声响,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夏夏神色仓皇,如受惊的小白兔,慌乱看着门外两个身穿黑色兜帽外套的高大男人。
照明没有恢复,女孩面孔在黑夜里不甚清楚,只能勉强看出一个纤细的身影轮廓。
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们是谁?为……为什么擅闯我家?”
瘦高的男人掏出手机:“胖子,打个灯。”
胖子拿手电朝夏夏脸上照去,夏夏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了眼睛,抬手挡住,紧接着听男人说:“妈的,谢淮那小子真是有福气,女人一个赛一个漂亮。”
瘦男人笑得猥琐:“是了,就是她,跟姓陈的给的照片一样。”
夏夏柔弱地说:“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胖子:“谁让你不开眼找谢淮当男朋友?他欠我们老大钱,知道吗?”
夏夏茫然摇头:“他欠了多少?”
胖子撇嘴,色眯眯看着她:“别问这么多,你今天得跟我们走一趟。”
夏夏以为他们是来找乔茹麻烦,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冲她来的。
胖子上前粗鲁地拽她手臂,夏夏甩开他的肥手,转身朝卫生间跑,瘦男人咧嘴笑了笑,手里的工具箱遥遥一甩,在漆黑的屋里正中夏夏的后脑。
夏夏被猛地击中,捂着头跪在地上。感觉到脚步声临近,她咬牙看着手里的水果刀,头疼得厉害,别说伤人,就连反抗都成问题。她犹豫片刻,把刀丢到沙发底下,不让男人们看见。
“你再跑啊!”瘦男人揪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按着她的头磕到玻璃茶几上。
夏夏疼得脸色煞白,汗珠子一滴一滴沿着额角朝下滚。
“你有种再跑啊?”
夏夏鼻尖一红,说话一抽一抽的:“求求你别打我了——”
胖子看了眼:“二条,下手轻点,别把脸打花了。”
乔茹在屋里发疯地敲门:“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动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二条把夏夏揪出门外,看向房门:“乔茹,我们老大的手段你也知道,你敢报警,我保证这丫头死无全尸。”
夏夏被他在嘴里塞了一团口罩,扯着头发拖下楼梯。
家里暖气温度高,夏夏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手臂赤在外面,拉扯间在楼梯扶手的木刺上划出长长的血痕。
夏夏眼泪扑棱扑棱朝外流,肩膀颤抖:“你们放了我吧,救命——”
她脸上挨了男人一巴掌,有邻居听见声音,拉开防盗门上的小窗看外面的情况,被胖子用手电照了回去:“不想死就别多管闲事。”
楼后停了辆高轮越野车,车轮上打着防滑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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