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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衣服时蛮尴尬，林羡远行李箱放在他衣帽间，带的衣服也同样他柜子里全有，不过还是挑了风格不同的T出门。项烨摸了俩口罩出来，递给林羡远一个，“挺冷的，戴着吧。”
这小区向来安静，每天最吵的时候是早晨鸟叫，这个点跑道荒无人烟。道边每五十米一个矮路灯，湖面映着灯，微波漾着亮，四周的楼被树和绿化带挡住，全隐在暗里，星星对上海来讲算奢求，远处天空满是紫红色城市光。
跟着林羡远绕湖跑三圈已经是极限了，但此时此刻的感觉让项烨很享受。像置身宇宙中心，只有我和你。项烨都被自己酸到。
身上刚随运动热起来，天冷，风不大，空气吸进肺里是清清凉凉的。项烨莫名就发现了跑步的好处，可以七想八想，身体机械地跑着，大脑却在和自己相处。
他这会儿配速慢下来，湖不小，一圈不知多少米，刚跑的时候数过路灯，数着数着就忘了。林羡远往前跑过去的背影，追是追不上的，反正没力气追，那就看着吧，他放慢脚步停在原地调匀呼吸。
小爱豆跑了不多远发现项烨没跟边上，停下来回头找他。项烨当时好想拍张图，这场景太漂亮了。
“休息？或者回去？”林羡远几步过来，问他。项烨抬手看表，“十二点了，回去吧。”
“好。”
两人并肩往回走，林羡远摘了右边耳机给项烨塞上，“听听看，我写的demo。”十五秒，只有吉他一个轨，两遍项烨大概会哼了，林羡远切到别的歌，说：“接受夸奖。”
“还没成型呢吧。”项烨很想好评，开口却没有。
“嗯，当时突然的想法，暂时还没然后。”
两人连着耳机散步回去，进楼道只好摘掉前后上。进门，项烨让林羡远用二楼主卫洗澡，他自己习惯在楼下洗，养成原因其实主要是主卫浴缸占地方，淋浴空间实际不如次卫。等项烨换好睡袍上去，发现林羡远已经非常自然地躺他床上，窝在两床被子里看手机……
那总不能让人家回客房受冻，小朋友的嗓子是要唱歌的嗓子，如果在这儿真生病了，他太愧疚。于是项烨也只好非常自然地进了房间，准备躺下。林羡远靠着枕头盯他，项烨默念求他别看了。
“你这件正经多了啊。”林羡远调笑他的居家浴袍。
“我一直很正经，连裸睡的习惯都没有。”项正经躺平，顺手关大灯开台灯。
“我也没有裸睡的习惯。”林羡远好无辜，特地掀开两床被子证明有穿内裤。项烨皱眉啧一声，伸手把被子给小烧包甩上了，按开空调。
“睡了，跑得好累啊，晚安。”项烨侧身，台灯也关了，亮光影响睡眠。
林羡远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晚安。”他应。
项烨合眼但没睡着，上次跟人同床也是林羡远，睡前做了奇怪的事，相偎而眠不知道怎么就很自然。今天不一样，哪儿不一样说不上来，可能是都太老实了？不做奇怪的事反而很奇怪了？
脑袋里突然就闪回当时的情景。
小腹上一阵发暖，就是嘛，怎么可能这么老实。林羡远的指尖游走，项烨摁住他，轻声说：“别，我这儿没东西。”
小朋友接着无辜，说他并没有要做什么。项烨转过去，睁眼习惯了暗，能几乎看清林羡远，大眼睛不知泛的水光还是映的光，对视几秒，差点真被无辜到了。
“是吗？”项烨才不信这小朋友没坏水，挑眉笑笑。耍流氓这种事谁不会啊，真耍起来你烨哥水平能差？
……
项烨感慨，小孩子还真是……血气方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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